「警察先生,你們一定要幫我!」從警局裡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,手緊緊握著幾張紙,那力道和手中冒出的汗水幾乎將紙捏爛。

  「我最近一直收到這種匿名的信件,可是我又沒有招惹誰,到底該怎麼辦?」

  兩三位警察放下手邊工作圍上前去,接過信紙。那些信的內容,有些是從某些書本或雜誌上剪下來的文字拼湊而成,有些則是用著歪七扭八的字體所寫出,而內容都是些簡單的幾句話:「下一個換你」、「去死吧」、「我會一直看著你」諸如此類令人害怕的話。

 

  「有沒有可能是惡作劇的信?」其中一位警察說道。

  「我一開始也這麼覺得,可是這幾天我發現家裡的擺設似乎有被移動,好像有甚麼人進來過。」

  「小姐,你先別擔心,我們會派人加強巡邏你所住的地方,一有任何不對勁就趕緊通報我們,或是你先暫時住到親戚朋友家。」

  留了地址及電話,警察再三叮嚀些注意事項後,女人往回家的方向走。心情依然低落,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,他喃喃自語著:「哪有什麼家人朋友啊……哼,我只不過比較容易緊張罷了,說的我好像怪人一樣……。」

  女人想到最近頻繁的殺人事件,怎麼也無法放鬆,誰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是「下一個」。

 

  隔天一早,用過早餐後,女人在信箱裡又發現了一封匿名信:「你以為警察保護的了你嗎?」

  他嚇了一跳,趕緊跑到警局。警察一見到氣喘吁吁的他,立刻上前關心,不等警察開口,女人就喊到:「他要殺我!求求你們幫幫我!」那尖銳的聲音摻雜著哽咽,看上去臉色非常的蒼白。

 

  「檢驗報告出來了,這些信紙上只採集到你的指紋,所以目前還沒辦法知道誰是寄信者。不過你放心,我們會在你家四周裝上監視器,24小時看著,並且每天會有警察在附近待命。」看著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女人,警察叫醒他,他眼睛下方兩道明顯的黑眼圈,想必最近一定無法好好入眠吧!

  兩位警察陪著女人回家,順道進了屋子檢查,每扇窗每扇門都細細地看過後,離開前又再次叮嚀女人:「門窗一定要鎖好,我看你家大致上很安全,只是一定要謹慎。」

 

  接下來的2個月,女人總算可以好好地睡覺,雖然那些信件仍然令人在意,但至少自從和警察有密切的來往後,信箱裡除了廣告信、帳單以外,有著詭異內容的信件再也沒出現過。

  也許是因為知道隨時會有人出現保護他,女人的情緒在這兩個月中漸漸緩和,談話間開始爽朗起來。警察們暗自想,要是女人能夠開朗點,或許會有更多的人願意接近他吧!

 

  只是,這種「保護」無法一輩子,兩個月內任何異狀都沒發生,警察自然的也無法再繼續守著女人去避免那個「完全不知道是誰」的寄件者。將監視器撤離的那天,女人崩潰的大叫:「不要!他會再來的!」

  警察:「小姐,時間已經過了兩個月了,我們並沒有多餘的人力再繼續守著這裡。」開始感到不耐煩,就為了這幾封信,甚至是不是惡作劇也不曉得,就這樣過了那麼久,卻一點進展也沒有。

  「可是萬一……。」

  「別擔心了,我們還是會每天巡邏這裡,我看這根本只是惡作劇吧!」

  「我不覺得這是惡作劇。」

  警察們沒再回應他,離開後,女人又恢復了兩個月前那種神經緊繃的心情,眉頭緊緊地皺著,疑神疑鬼的東張西望,他真希望身邊有個人可以陪著他。

 

  連續幾天,女人的擔心變本加厲,已經到了完全無法入眠的地步,連固定巡邏的警察也只能搖頭嘆氣。他無奈,沒有人能夠了解他害怕的心理。

 

  一天夜裡,女人準備上床,即使睡不著,但他仍然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。靜靜地躺著,望著天花板發呆,明明很疲勞,眼睛卻闔不起來。牆上的時鐘,秒針移動所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讓他稍稍覺得安心,好像在陪伴他似的。

 

  「我來了!」突然傳入耳邊的聲音讓女人像是被電到般的瞬間起了雞皮疙瘩,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
  「很怕我吧?」那聲音帶著嘲弄語調,女人分辨不出聲音來源在哪裡,感覺就在身旁,可是卻一點人影也看不到。

  「你到底是誰?你想要幹什麼?」

  「想要你死阿!」

  「至於我是誰呢?呵呵,你是知道的吧!你只是不願承認而已。」

  女人此時害怕到了極點,從床旁的書桌上拿了一把鋒利的剪刀,那是一把縫紉用的剪刀,長長的刀柄,銳利的前端讓女人覺得這是絕佳的防身武器。

  跑出房間,隨即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「糟糕,他追上來了!」女人心想。

  「沒用的!你今天就得死!」當這句話一傳入女人的耳裡,他衝進離他最近的浴室,從裡面把門給鎖了。靠著牆壁坐下,兩手緊緊握著剪刀的紅色握柄,他聽見了急促有暴力的敲門聲,淚水再也忍不住的落下。

 

  「求求你吧!放過我!」女人對著門外大吼。

  敲門聲停止,突然的安靜讓女人感到疑惑,就在他以為可以稍微放下心時,那個聲音又出現了,而且女人也很清楚地聽見了……那絕對是在自己耳邊響起的聲音:

  「再見了!」

 

  隔天,例行巡邏的兩位警察因為女人沒應門覺得有異狀而闖了進去。只能由裏頭上鎖的浴室門被警察撞壞,女人被發現死在浴室裡。

  其中一位警察蹲下查看了女人的屍體,向身旁同仁說道:「真可憐,他最後還是無法承受恐懼而自殺了!」

 

  那把被女人緊緊握著的紅色裁縫剪刀,硬生生的刺入了他的喉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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